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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脱产时期工作手记

【 作者:系统管理员 】 【 2014年11月28日 】

仕途开始

1965年的331日,来自全县59个公社里永嘉县的56名经中共温州市委批准的国家补贴干部,俗称半脱产干部,聚集在永嘉县机关招待所培训,实质上属入伍前的岗前培训。

41日上午,我们坐在县机关招待所餐厅的棹子旁听县委付书记余孝安作《关于培养千百万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和当前形势》的报告。因当时县机关招待所里没有会议室,开会不放在餐厅里就放在大的宿舍里。下午,分组讨论,我们组岩坦区和四川区两个区合并为一个组,共计13人。岩坦区的半脱产有岩坦的戴家月、溪口的周纯蕊、鲤溪的陈春兰、潘坑的李可满和张溪的我;四川区的半脱产有汤时标、麻云表、孙云新等。组长分别由两区唯一的共产党员孙云新、李可满担任正付,县里组织部的王福春同志负责,这天除周纯蕊在家结婚迟到数天外,其余的都按时参加,地点在招待所楼下5号房间。

6日至10日,培训进入第二个阶段。这阶段我们听取县委付书记余孝安《关于县委工作报告》;听取县委组织部付部长林孔旺《关于组织工作报告》;听取共青团永嘉县委付书记郑才沛《关于共青团工作报告》;听取县妇联主任王怡如《关于妇女工作报告》。最后一天,各自在讨论的基础上,县委组织部付部长林孔旺代表中共永嘉县委宣布我们的任职决定。记得宣布任命时的第一个人的名字叫徐培花,她任沙头公社妇联副主任,月补贴工资18元;接着其他的人也一一任职,男的都被任公社团委副书记,女的都被任公社妇联副主任,补贴工资在外地的18元,在本地的16元。我因本地人任共青团张溪公社团委副书记,工资补贴16元。

张溪公社设在张溪街的三层楼里,楼内部木结构,周石墙和砖墙砌成。

4月中旬的一天,公社会议室里即三层楼的二楼中间,一个由公社党委组织委员、公社团委书记倪忠福主持的大队团支部书记会议召开,参加会议的陈庄有周金山、江潭有陈寿众、小长坑有赖启巧、张溪有张岩余、上岙有张观友、林坑有周福德、南正有李岩连、里上坑有卢孙云、毛竹有李云芳、石阵有潘秀成、寺后有周金文、下潘有潘岩成、深固坑有张天德、金竹溪有张梅达、桧染有王方才、郑山有叶记明。会上我传达了县培训班关于共青团工作的意见,倪忠福布置了张溪公社共青团的工作,这日是我仕途生活的正式开始。

 

闪烁青春

当时,公社里干部不多,仅有书记谢纯余(在诸暨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副书记李顺雷(在家主持)、主任周德丰、党委组织委员倪忠福、党委宣传委员蒋寿松、人武长李学记,公社文书周寿福,还有一个病休的干部郑庆数。主要任务是党的中心工作,本职工作主要靠各线自已的主观努力和灵活机动结合党委的中心工作进行。

刚工作时,党的中心任务是农村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简称“小四清”。农村中贫下中农当家作主,公社干部下村须驻在贫下中农的家里,与他们同吃、同住、同劳动,这叫做阶级路线。因此,我在公社里的主要工作也是党的中心工作,共青团的工作只能依靠自已的主动穿插按排。

第一次跟随公社党委宣传委员蒋寿松下村南正大队和第二次奉命到南正、培山岭脚转达岩坦区委的指示,落实保留红花草籽迎接区委现场会议召开的准备之后,我即开始着手安排自已的共青团工作。

团员大会、团支委会、团组织生活会和团课教育是共青团工作的主要任务,也是团的思想工作和组织工作的基础。那时,我的头上虽还有年青有余、会写能干、说话流利的团委书记倪忠福的帮助和指导,但因他身兼公社党委组织委员,其主要精力集中在抓党的组织工作,共青团工作很少顾问,一般由我来专管。

1965年夏,我按照共青团永嘉县委的要求尽快地恢复了团的“三会一课”制度。团课教育针对张溪的地理状况,我亲自负责集中张溪下片六个大队在张溪下祠堂进行。团员是有觉悟的,当我们上团课的通知发出,上课时大多数团员都能到课。在团的吐故纳新方面,我们及时吸收先进青年入团,做好超令团员的退团,给共青团注入新的血液,增强了新的活力。

下半年,为了活跃农村文化生活,我们针对青年的特点,在农村俱乐部创办的基础上,全公社举行了一次文艺会演。这次会演参加的有陈庄、小长坑、张溪、里上坑、金竹溪、上岙等六个大队的俱乐部和四海山林场的宣传队。演出中陈庄的戴爱珠、金竹溪的张春芽、里上坑的李凤妹活泼生动的艺术唱腔;上岙的张松友、张溪的张贤启熟悉老练的艺术技能,台下观众目瞪口呆,喝采连天。演出结束,张溪、金竹溪、四海山三支队伍分别获一、二、三等奖,公社团委在经费困难的情况下卖二胡和奖品等进行物质奖励。

1966年春,小长坑团支部遵照毛主席“阶级斗争、生产斗争、科学实验三大革命运动”的伟大号召,在村口的祠堂外向张溪大队第十三生产队租入水田亩余,开展科学实验活动。

这一年,张溪大队第十三生产队的水田遭受65年的洪水影响,其原在寺堂坎上的毛竹的水管冲跨无法继续新造,小长坑提出租田搞科学实验十三队表示同意。

田有了,团支部书记赖启巧带领小长坑团员青年开劈一条新的水圳,在试验田里插上早稻矮脚南特。同时,分别在试验田里和彭头岩稻田里试验养绿萍作水稻的基肥。养绿萍不比种水稻,它要施萍饭,每日早上用草木灰施在萍的叶子上让它吃。公社团委针对小长坑团支部的此举因势利导及时地召开了现场会议。会议各大队团支部书记参加,会上公社团委认真地总结了小长坑团支部种试验田搞科学实验的经验,步署了各团支部如何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开展科学实验活动的工作。这年,小长村的青年积极性相当高,早稻矮脚南特收割之后,萍种越冬时,青年周岩寿和金秀二他俩在寒冷的冬天,每日轮流将萍饭送到彭头岩稻田里去坚持着养绿萍的试验活动。我们也多次在共青团永嘉县委召开的公社团委书记会议上介绍我们的经验,受到了共青团永嘉县委表扬。

6662日,张溪公社团的代表大会在金竹溪大队召开,来自各个大队的团员代表陈春花、张美丹、倪招弟、张岩余、张岩法、张岳成、张天德等40余聚集在金竹溪小学里共商张溪公社的共青团大计。会议时间二天,公社团委书记倪忠福主持,我代表共青团张溪公社委员会作《关于共青团张溪公社工作报告》。最后,会议根据公社的通知全体团员代表参加公社组织的苍基寺的破“四旧”活动。

文化大革命中,虽然政府处在瘫痪半瘫痪和工作不正常状态,但我张溪公社的共青团工作始终未有放松过。

1974年下半年,公社里许多干部都在家里,时来时不来,我和张岩法、张岳成、陈和祝商量组织了一支文艺宣传队深入山村历时八天在公社的上片的南正、里上坑、深固坑、金竹溪、桧染、郑山和公社所在地张溪进行巡回演出,宣传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成员有人民教师陈松平、张岩法、张岳成、陈和祝;有张溪小学学生戴秀凤、张艮凤;有农村中的青年倪招弟;有公社妇联付主任滕巧云,邮电所职工张贤启和我共10多人,特别是这俩位学生,她们年令仅10来岁,路上走不动,我们只好背着她们走。宣传节目自编自导,有阶级斗争的歌剧,有用毛主席著作《遇公移山》改编的话剧;有我和陈松平主演的自编相声;有张岳成、滕巧云、陈松平和我四人自编共演的舞踏。

节目排演成功后,演出首先在张溪下祠堂进行,因当时农村中的文化生活十分枯燥,当我们通知后,张溪下祠堂人山人海挤得满满的,我们这几个人真有点本事,不但能在前台当演员,而且能会后台,为了这次的宣传,我和张岩法、张岳成、陈和祝四个人学会了曲牌《福建头通》,我打鼓、岩法打钹、和祝打锣、岳成打铮锣,四个人配合得相当好,特别打的三锤紧,铿铮有力,顽象戏班子打的似的。

演出的那天,下祠堂座无虚席,这天因《遇公移山》剧中智瘦演员突然缺额,在紧急情况下我另时上台演了该演员的角色,这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登台当演员。张溪试演出成功,文宣队进入张溪公社的上片六地巡回演出。这次宣传队顽受欢迎,得到群众好评,各大队里安排伙食和住宿热情地招待我们。这次宣传运气也不错,在深固坑演出时,翌日的清晨,深固坑小学外面的碧潭中突然浮着一只甲鱼,我们捉来一称重六斤多,放在张招妹家烧熟大家饱吃一餐;在松染演出,因松染的戏台刚落成未有做开台戏,我们做思想工作,开始干部有点不通,后来他们同意给我们演出,恰巧,原演老戏的演员张贤启这天赶到桧染,我们尊重农村的风俗,最后叫张贤启用大刀洗台,结果桧染群众非常满意;在郑山演出,那天演《阶级斗争》剧中我们缺一个演地主角色的演员,正巧这天演古装戏出身的张玉堂来郑山,我们请他帮我们演了地主的这个角色。

1974年的插秧季节,上岙大队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青年学雷锋活动,领导这场活动的是位高中毕业生徐岩秋和上岙大队团干部徐家庭、陈伯松及青年徐海松、陈松华。这场活动张溪公社前所未有,历无前列,上岙大队好人好事慰然成风,雷锋精神在上岙树立。我们听到的是五保户家水缸里的水不知谁担满的;病人家的柴不知是谁送来的;看到的是秧田里的秧不知是谁帮助拔的,稻田里未插完的田角的稻是谁补插的,农田里的田穴是谁填的,塌掉的田坎不知是谁砌的。

公社团委为了表彰上岙大队青年学雷锋中做出贡献的团员青年,推动学雷锋高潮在全公社掀起,在上岙召开了学雷锋的现场会议,公社组织委员倪忠福在会上肯定了上岙大队学雷锋的丰硕成果,向各大队团支部提出了向上岙大队团支部学习的号召,使上岙大队的学雷锋活动得到了发扬光大。

 

难忘时光

1966630日,按照中共永嘉县委的通知我来上塘公社浦东大队报到参加县委工作队工作。

县委工作队由县委办公室主任夏士光负责,分8个工作组进驻上塘公社的各个大队,即前村、后村、下堡、下塘、浦口、三元堂、敬仁、浦东等。

浦东工作组,组长由县委组织部人事科王福春担任,上塘公社党委委员、妇女主任刘宝香任付组长。组员有岩头区五尺公社的滕春盛、四川区山坑公社的麻云表、永临区梅岙公社的胡明珠、沙头区沙头公社的徐培花、罗浮区三江公社的黄方兴和岩坦区的我共六个人。

我们六个人的宿舍安排在石阶下酒厂浦东的仑库中。仑库是个大房间,室内光线黑暗,蚊子很多,它与山区的蚊子不同,飞来时不叫,人被咬后才知道,然山区的文明点,它来时首先告许你,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只好用蚊帐来对付它,让它站在帐外不准它靠近人体。

工作队的伙食安排在三个地方,王福春、胡明珠和我三人在杜亦志家里,培花和春盛安排一家,方兴和云表安排一家。杜亦志家待我们很好,他父亲是位老实的种田农民,屋前墙上种着的南瓜一个摘下重就有30余斤,母亲是位能干的女子,所以我们在他家米饭、稀饭、粗粮蕃薯和大南瓜餐餐都吃得饱饱的。

工作队里,队员的工作都有分工,每个人暨分一条线又落实一个生产队,作到分工又合作。记得春盛落实第三生产队分管,麻云表落实第九生产队分管,黄方兴落实第六生产队分管,我落实第四生产队分管共青团。当时工作队的工作安排很紧凑,队员上午参加生产队里集体劳动,下午队部自已安排学习和工作研究,晚上分别到生产队里开会或帮助队里解决问题。

这段时间我们正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开展“阶级斗争、生产斗争、科学实验”三大伟大的革命运动时期,毛主席著作的学习群众运动在全国掀起,毛主席著作中的“老三篇”深入人心,毛主席提出的“为人民服务”精神充分体现,好人好事慰然成风,不论车上,不论城市、不论农村到处是张贴红色标语,人们对毛主席非常崇敬,对共产党非常热爱。县里开的大小会议中,报告上布置的第一项任务首先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第二项就是抓阶级斗争,所以许多参加会议的人报告未听即先在笔记本上记下会议布置的第一

任务学习毛主席著作,第二项狠抓阶级斗争。

浦东工作队是所学校,在这个学校里我学得了许多新鲜事物,上塘人使用稻草的绳子插田然我们在家没有,上塘人用水车车水灌溉然我们在家没有。所以在浦东跟胡明珠学到了车水车,向浦东农民学到了用稻草绳插田。

浦东工作队里时间虽仅五个月余,然历经内容却非常之丰富。

8月,永嘉县第三批国家补贴干部共13人,即李美爱、戴连叶、滕巧云、王寿明、王定岳等岗前培训在浦东进行,时间十多天,为我们增添了热闹和喜悦,培训结束我们和他们一道举行联欢晚会以表友谊和感情。

10月,永嘉县京剧团付团长王慧琴和正团长叶德远成为反动学术权威来浦东接受贫下中农的监督和我们一起参加劳动锻练,她因从未参加过农业劳动,在种黄花草子时象在舞台上天女散花惹得了在场农民的一个好笑场面。

11月,上塘县城“破四旧”正式开始,我们按照队部统一步署在浦东组织农村的“破四旧”运动。

“四旧”指“旧封建、旧风俗、旧思想、旧文化”。 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而是老题重作,因来浦东前已在6月的上旬进行过一次,不过那不是在农村,而是在苍基寺中。

苍基寺建立於东晋年间,南朝谢灵运入“斤竹涧”,登苍基寺取名“苍翠庵”;宋朱熹在黄岩专管寺院时,夜梦寺前的“五色树”能治其病慕山而至取其名“云车禅寺”;明永乐年间山洪暴发寺院毁坏,黄岩谢铎募捐修葺,取名“云居云寺”;清乾隆、咸丰年间又多经修葺保存下来。

我们到达苍基寺时公社主任周德丰带领的大队干部已集中苍基。这一天,苍基寺非常热闹,几乎人山人海,“破四旧”的人群有的在捣佛像,有的在抄寺院中的家,有的在毁寺院屋梁上的雕塑。其中再令心痛的是寺院中的一个黄杨木雕的观世音菩萨,据说这是日本僧人送的,老师父徐贤考已将它藏匿在溪坑中,结果被大队干部找回用柴刀劈成一片一片大家分着拿走作药材沉香木。

浦东的“破四旧”,我们在组长王福春的带领下,和浦东的干部党员青年一道集中在一户比富裕的户搜出了许多属于四旧的东西,另外从村中其他地方搜出一些四旧的东西,我们把它搬到我们住的地方放在屋外的水泥坦上。接着,将大队里的板凳龙也抬了出来敲锣打鼓进行大游行。这日,上塘公社的各个大队在工作队的组织下抬着四旧的东西也都举行游行,县城上塘被围得水泄不通。我们的游行队伍浦东开始,经上塘街永建路绕三元堂回浦东。

上塘“破四旧”结束,大鸣大放大字报和揪党内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开始,县里在家主持工作的县委付书记宋建慈和其他县委领导共九位挂牌坐在县人民大会堂台上被批斗,敬仁大队的大队长被批斗,我和滕春盛二人还被派到敬仁参加了批斗会。

12月,在诸暨、义乌的省工作队员撤回,16日我们浦东工作队员按照队部的步署在浦东群众的欢送下也撤出。17日,正住在县机关招待所里的我们又被浦东大队群众揪回在工作队的原住处进行人人检讨作于工作队在浦东的工作结束。隔时,运动越演越烈,造反声、批斗声四起,漫涎全县各地。我父亲刚从义乌省工作队回来,在溪口公社里即被揪出来成为岩坦区第一个被游街批斗的对象,从溪口开始游街至岩坦区所在地止;我的岳母在江潭大队被拉出游街从江潭开始路经黄界坑、张溪,小长坑我家老屋后山道坦而过。这时农村中农民响应党中央的伟大号召纷纷组织战斗队免费进城造反,学生组织战斗队至全国各地大串联,点火炮轰资产阶级的司令部,揪斗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县委、县府为了迎接这场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的正式到来,1219日,在县城上塘设立浦东、下塘山、县实验小学三个接待站,接待来自永嘉县各地的造反派和革命群众。我们浦东撤出的工作队员也逼迫改行转入新的行业,作三十六行之外的接待站工作。

接待站的任务,接待来自全国各地的红卫兵革命小将、接待来自永嘉县各地的造反派和革命群众,他们来吃饭、住宿都不用钱,全部由县政府支付,有的学生甚至路费都向县里借。如我的一个同学汪星球来住我县实验小学接待站时身上仅有2元钱,出去大串连时向县里借来15元钱,后来他全国走了一圈回来我问他还有多少钱他说身上还有9元钱。

我和胡明珠分配在县实验小学接待站,明珠管理食堂,我管理住宿;滕春盛和黄方兴落实下塘山党校站;麻云表落实浦东接待站。

县实验小学因地理位置的特殊,无形之中成为上塘的一个接待中心站,枫林等地徐贤桃带领的农民造反队伍及“五一”、“巴黎”等革命造反组织的群众聚集在实验小学,去县政府造反;全县的妇女干部聚集在实验小学,提出揪回郑力为死去的周飞妹报仇;全县的半脱产干部聚集在实验小学,要求解决半脱产干部自身的性质和转正问题。这时,上塘县城真的沸腾了,群雄四起,红旗林立,“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中国共产党万岁”、“伟大的领袖、伟大的导师、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主席万岁”等标语口号到处皆是,名曰“红海洋”。只见游行队伍锣鼓喧天,造反呼声云霄响彻。一会儿永嘉中学里召天批斗大会,一会儿县人民大会堂里召开斗争大会,一会儿县百货公司门前永一中学生陈康瑾和陈林海摆雷台在公开辨论,一会儿下堡大队的干部被批斗,一会儿县里又一个当权派被揪出来,一会儿实验小学的书记朱启朝被戴高帽游街,一会儿上塘前村群众在游行,一会儿县纺织厂工人在造反。

接待站是个服务的地方,来者有农民组织的革命造反派队伍,有全国大串联的学生和红卫兵,有全县的妇女干部组织的造反队等。我们一边墨墨无闻的接待,甚至有时把自已的棉被也得让出来给造反派睡;一边自已积极投身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去。一天夜里,实验小学我的房间里坐着滕春盛、麻云表、胡明珠、黄方兴和我在共同研究着如何参加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事情。我们是青年,大家考虑来考虑去,最后确定成立“永嘉县五四文武兵团”作为我们自已的造反组织,意思是这个兵团既能文又能武,它体现出青年人的特点。兵团成立后,我们做起红旗,刻入印鉴,随着造反的队伍的红旗在上塘插遍。我记得“永嘉县五四文武兵团”的旗子由红绸缎子做成,大小在县城上塘排例第二,上塘当时的造反旗子最大的是“秋收起义团”,第二的就算我们的这幅旗。兵团除在罗浮区劳武公社发展一批农村青年101名队员外,其余纯属青一色的永嘉县的半脱产干部组成。

“永嘉县五四文武兵团”的成立仪式在县实验小学举行,参加的是全县的全体半脱产干部(李有苗等小数人未到),会议选举朱清南为总负责人,李永浩、滕春盛、麻云表、胡明珠、黄方兴、徐顺达、潘光明和我为成员。尔后,集中目标解决我们自身的体制性质问题。

我们正名国家补贴干部,俗称半脱产干部,全县共招收三批,第一批时间在19654月,共56名;第二批时间196510月,共50 名;第三批时间在19668月,共13名。当时国家招收的旨意一半时间在自已生产队里劳动,一半时间在公社里工作,所以称半脱产干部。实践证明,这种体制不适应,我们正天在公社里工作,根本不可能回生产队参加劳动,劳动与工作,体制与待遇矛盾突出。

鉴于这种情况,兵团成立后,我们紧紧抓住矛盾的主要方面,集中精力解决自已的问题。

 某一日,我们在县实验小学接待站首先召开揭批会议,把县委的付书记余孝安,组织部长林孔旺请来质问;又抓住在家病休的县委书记李绍南要他解决问题;同时,组织朱清南、李凤香等10名干部到温州市委找组织部长曾澄清、浙江省委找组织部长沈蔡,最后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我们的这批干部是国家主席刘少奇批示在浙江搞的试点产物。

体制弄清楚后,673月,党中央、国务院下达停止全国大串连,回家“抓革命、促生产”的指示,我结束在接待站的工作回到张溪公社进行“抓革命、促生产”。

 

文革岁月

史无前例的无产队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开始我在县城上塘渡过,经历着“破四旧”运动和“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全国大串联和大鸣大放大字报,揪党内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和党内夺权斗争等几个阶段。回张溪后,这些都已结束,公社里的当权派谢纯余、周德丰、李顺雷已经靠边站,人武部长李成宣和付部长李福寿掌权和主持工作,造反派组织的道弹战斗队在造反,他们属后来的永嘉的反逆联,全部由公社里的脱产干部和学校、粮站、供销社的老师和干部组成。农村中造反留下的什么“五一”、什么“巴黎 ”、什么“战斗队”等等派姓严重,思想复什,甚至有的家庭一家人分成三派,在吃饭时都发生派系之争。

“五一”和“巴黎”虽然都是农民和群众组成,但它有区别,后来永嘉的二大派形成基本上按这二个派别为基础,“巴黎” 农民大部份倾向于永嘉的炮联,“五一” 农民大部份倾向于永嘉的反逆联。张溪的“五一”有倾向,但没有与公社里的导弹战斗队挂钩,张溪的炮联公社机关里人没有,仅仅学校里有几个中小学教师在活动,他们与大队里有挂钩,公社书记谢纯余,主任周德丰倾向于炮联,后来谢纯余直接参加炮联的活动。

我回公社后,开始不打算另立山头,欲随导弹战斗队,因我的要好同事倪忠福和李成宣都已参加战斗队,我若另立山头等于与他俩对立。可是事不随愿,有一天,导弹战斗队成员留下开会,其负责人鲍福林不许我参加,这样我只得另起炉灶和公社里当权派周德丰的儿子周星垣二人成立了一个“捍卫毛泽东思想的战斗队”,在张溪供销社门前的照屏上贴了一张成立宣言,抄写了一份毛主席写的《我的大事报》的文章,和张岩法、陈和祝、张庆龙、张岩余、胡重华、回乡知识青年张岳成等联合战斗,他们原属农村“巴黎”组织中的成员,因和张溪公社里的导弹战斗队观点不同未有同他们联合,他们人数多,代表着张溪的大多数,属于后来的永嘉的炮联派。

张溪的二大派有一个显著的特点,我们两派之间没有矛盾,他们在张溪也没有较多的活动,张溪的地盘基本上由我们在宣传。

 19671212日,反逆联和炮联在上塘发生冲突,先用棒棍、石子、后用炸药包。14日,为了探听虚实,张岩法、张岳成和我三人从张溪步行,沙头乘轮船至上塘殿码头。

是日,县城哨烟弥漫,形势紧张,上塘殿内肃静,阴森。县政府办公室的陈伯荣带着我们东弯西拐,夜饭后安排我们住宿县文教局二楼。15日清晨,来到县机关招待所早餐。这时,我们发现上塘痕迹一片,县文教局至招待所沿途的房屋墙壁都被捣开一个墙洞相互贯通,招待所里聚集着许多许多人,其中岩坦供销社里的汪云龙和王仲辉已坐在那里,张溪公社的鲍福林不知何时观点转变来到这里。我们在招待所吃了早饭坐着休息,一边听取汪云龙他们上塘的局势介绍,一边观察着招待所和百贷公司两面的动态,尔后,知道县政府、县百货公司、永嘉一中一带由反逆联一方占着;县机关招待所、前村、后村、县文教局至上塘殿浦口车站等由永嘉炮联一方占据。两方门口均有许多人把守,他们有时相互在抛石子,有时相互在咒骂。中饭在招待所吃,11时离开招待所回张溪,中间问过鲍福林走不走,鲍说他再宿几天,这样我们直道沙头街反逆联把守的地方顺利地回到张溪。

翌日,上塘传来消息,说炮联昨天中午12点在上塘被反逆联赶出,上塘由反逆联占领,鲍福林逃往温州,戴小平衣兜里还带着一颗子弹逃了出来,戴送福他们被反逆联拔去关着,永嘉的形势除岩头外基本上由反逆联所控制。

一日,溪口公社干部戴瑞通寄信我到岩坦,这次在岩坦我共二个晚上。头晚,我们在岩坦七份祠堂里商量,当时没几个人,在场的人有胡永锡、戴真成、戴瑞通和我等,记得戴真成来迟点他手里拿着几个炸药包,瑞通说岩坦炮司刚刚成立,叫我来岩坦一道战斗,住粮管所里帮助搞宣传,讲后当夜我被安排在岩坦后洋的老屋门台上放哨。第二天我在岩坦又住了一夜,周文妹、我和山背的一位群众一道去山背背火枪。第四天岩坦出事,林坑的民兵在岩坦后洋被驻岩坦中学的反逆联武装发现追赶,林坑大队的周清顺、周启洪、周纯林等从岩坦回张溪,因他们选择走福佑西山的道路,结果,驻岩坦中学的坦总司发现进行追击,周清顺、周启洪等人逃脱时带着的火枪失掉,周纯林在西山凹被抓关押在抱岙粮仑被吊打,坦总司的蒋路生还说若我被抓要对我不会客气。

林坑的民兵在岩坦后洋出事之后,占据着鲤溪的抱岙和岩坦中学的岩坦总司,其在岩坦的地盘更加巩固。借居在岩头的岩坦炮司为了夺回岩坦这块地盘,邀请驻在岩头的岩头炮联派的武装队伍帮助攻打岩坦中学。这天战斗下半夜打响,它激战着2个多小时,李修豪老师的嘴巴被枪打破,由于当时岩头的炮联武装队伍后备力量未有跟上,最后攻打岩坦中学未获成功,清晨战斗结束主动撤退。

19681219日,永嘉县人武部武器被抡,反逆联占据上塘县城。24日,张岳星、张玉堂和我等张溪八人奉召到岩坦,住岩坦农械厂楼上待命。这时,岩坦由岩坦炮司占领,岩坦七份祠堂驻摘炮司的武装,岩坦粮管所里除驻炮司的武装外还住着炮司的文宣队。这天,我曾到岩坦小学的屿山降上的碉堡里视察,屿北的汪高兴背着枪非常高兴地告诉我说这次的碉堡修理得相当牢固,比原来坦总司的好得多。

傍晚8时,岩坦武斗又一次发生,事件开始只见岩坦粮管所大门前突然有几个人故意地与站在粮管所门口的炮司的人员争吵,情况反映明显不妙,没过上几分钟,碉堡里突然响起枪声,它连响七声,告诉我们撤退。这时,我们比较震定,不慌不忙地与在岩坦粮管所里的炮司宣传队人员一道撤出,直往岩坦当街冲上。步行岩坦街戴祥坤家门口时我走上几步本想到表姐家中去,后一想觉得不对,因张溪有一队人跟着我,故又退了回来同张溪张玉堂、张岳星等一道继续前进。路到岩坦河头时,王仲辉他们也已撤到,因河头这天没桥需涉水过河,我记得张玉堂背着周爱弟过河,刚渡过河头到达对岸时,突然岩坦上空“冲啊”一声响彻云宵,声音清脆有力,岩坦的山河顿时一片肃静。接着,反逆联的冲锋号吹响,三颗信号弹在岩坦上空腾飞,子弹雨疾般地向河头上空射来,它发出“呼呼”的声音,令人胆颤心惊。

我们站在河头在枪声的笼罩下商量着退路,有的说往东岙方向退,有的说往溪口方向退,有的说往屿北方向退,结果都说不行,认为反逆联可能有埋伏,这真是穷途末路,最后我们选择往五山头方向撤退。“胜者为王,败者如灰”,这句话这次我得到深刻地体会。我们的队伍还未走到五山头前面的山凹上,突然声说炮联王仲辉的队伍逃往五山头,大家一惊立即向路上路下疏散,结果一点动静也没有。

当我们刚住进五山头的一家农民屋里,房主人正在刨蕃薯烧蕃薯汤与我们吃,已在楼上住的王仲辉他们又突然下楼说反逆联已知道他的队伍在五山头,吓得不感住。这种情况下,我说我张溪的队伍同意转移撤出宿在外面,把他们的目光引出。这样,我张溪的队伍坐在五山头山上待天光再到陈山的独座屋里烧蕃薯汤吃后过闪坑、翻越黄界坑凹回家。25日,我到江潭岳父家约一时许,父亲叫李红得到江潭叫我,路上他告许我可能要逃出去,因反逆联说凡炮联大小头头抓住都把他杀光。我走到家里,父亲已站在后门口等着,我二话未说即和父亲,屿北的汪巧妹(他正在李启池家)三人离开小长坑。在张溪我分别去通知胡重华、张庆龙等,然后到林坑周纯料家集中。夜里胡重华、张岩法、张岩余、张庆龙他们赶到,我们在周纯料家吃了夜餐和周成福、周时法、周文妹一道离开林坑经三条岭和周成福、周时法俩分别,他俩回苦岭,我们八人直奔杨家山张祥富家过夜。

26日上午,我们杨家山出发往黄岩方向走,到达南正大凹头时,张庆龙和我父亲二突然提出不走,他们说“出家容易归家难”。于是留下的胡重华、张岩法、张岩余、汪巧妹、周文妹和我共六人继续行走。夜住黄岩宁溪的水碓头的一个老太婆家里,这个老太婆白天怕我们是派里来已有点害怕,她把我们的手拿过去检查了一次,夜里还不放心,睡不着4点钟即叫我们起床吃饭,未天亮即要我们离开。确实这天夜里宁溪也不平静,我们在楼上睡觉时远处的枪声正夜未停。出发时我们六人曾集中每人15元钱叫巧妹当出纳,可是巧妹在富山供销社就买解放鞋一双,因他身上只有3元钱我们认为这样不行钱会被用光,以后再也未将钱集中交给巧妹保管。长潭乘渡轮后乘汽车至黄岩县城转车,到路桥因中途客车无法搭上我们只得步行直至乐清清江,中途在温岭大溪宿一个晚上。到达清江时我们运来时转,搭上清江渡的最后一趟渡轮过江,晚上乐清联总清江民指给我们安排在旅馆里过上一个安静的夜晚。接着,在乐清虹桥宿二个晚上坐车转温州住小南门旅馆里。在温州过了10天,曾去温州坭雕厂听取炮联廖师慧《关于亡炮论和持久战》的报告,后因我结婚日子临近向炮联戴瑞通手借5元钱,留2元钱作于结婚请客给矍岩龙、戴瑞通、戴小平、张岩法、胡重华等十人卖汤圆吃,我69110日离开温州回家。

回家这一天,我和陈和祝、周文妹三人一道,开始大家担心三江、岳盛二个反逆联占据的关口,结果这二个关口平安无事地经过。我们绕乐清芙蓉、翻过长蛇岭、经德岙、再后在林坑后面山凹上分路,周文妹回林坑,我和陈和祝先到陈庄,夜里春花的三叔陈茂州送我到江潭岳父家,11日上午回到小长坑。

1969130日(农历681213日)结婚这一天,父亲和我都比较紧张,怕反逆联武装来干扰。结果,结婚酒4点多就开筵,5点多即结束。婚后我未再到温州,和张岩法、张岳成他们有时抄写一些大字报贴在张溪供销社的照屏上,有时到林坑村商量商量。一天,陈弟花来林坑妹妹家里,我和张岩法、张岳成一班人走到林坑在周启洪家听陈弟花介绍炮联的形势。

19699月,永嘉两大派实行革命大联合,张溪公社革命委员会宣布成立。公社当权派谢纯余首先解放结合革委会担任主任、人武部长李成宣担任付主任,鲍福林作为炮联造反派代表结合为革委会委员。成立之前,我们曾有二次活动,一次省军管组刚到岩头时,我和张岳成、张岩法到岩头听取刚进驻永嘉的省军管会的岩头组负责人在岩头区门前讲话,这次岩坦炮司还借据在岩头的粮管所里;第二次岩坦区的全体公社干部集中在岩坦小学操场举行区革命领导小组成立大会,然后集中在岩坦中学开会学习,讨论革命大联合和解放公社干部问题,会议时间一天,学习班上当权派谢纯余首先解放,李顺雷因干部和群众意见较大未得解放。

11月,按照党中央的统一步署农村开展清理阶级队伍斗争,县委成立贫下中农宣传队(以下简称贫宣队),区革命领导小组付组长裘梦新负责张溪公社,张溪小学教师蒋宝顺、林坑大队团支部书记周纯祥和我为一组,我担任组长落实郑山大队。

工作组进驻郑山后,住在郑山宫里,工作的任务主要是清理农村的阶级队伍,查清农村中有政治历史问题的人。我们根据县公安局提供的原始历史材料,举办学习班对郑山大队的叶明福、叶花弟和我姨妈等一些人的政治历史问题进行一一查清。裘梦新对清队工作抓得很紧,他采用打疲劳战的办法,大会开完开小会,小会开完开座谈会、进行层层动员,层层发动,干部的工作积极性得到充分调动。同时,还在石阵大队召开现场会,解决运动中出现的问题,在张溪小学里集中我们清队工作队员进行编写案例的培训,作好每个人历史问题结论,使清队工作完满结束。

“一打三反”运动的动员大会在岩坦的七份祠堂召开,公社革委会主任谢纯余找我说县里组织革宣队进驻四海山林场,抽调我配合到四海山帮助革宣队工作。革宣队县商业局党委付书记陈国荣负责,林业局王正榜担任付组长,队员有林坑大队的周纯祥、林业局的一位青年干部和我,进驻时岩坦区革领小组组长何国栋带队,他在四海山过一夜,主持召开革宣队在四海山工作的动员会议,陈国荣在会上就这次革宣队的目的、意义、任务进行讲话。会后王正榜拿出县革命领导核心小组组长王君华对四海山例入永嘉这次“一打三反”运动工作范围的批示给我看,同时按排我和林场里的知识青年黄孟权对群众反映谷纯新、张贤生的木头投机倒把涉嫌进行外调。我俩按照工作组的要求,到黄岩县的舵头区、宁溪区的前洋、联丰、岭根等地调查;到西坑公社的梅坦等地调查,初步查清了张贤生、谷纯新的木头投机倒把的涉嫌。在四海山工作我共15天,安排住在四海场部楼上,因当时的四海山政治上属张溪公社双重领导。

盼望已久的全国整党运动1973年开始,我们迎来了喜悦和高兴,永嘉县委根据党中央的统一步署开始永嘉县第四次党代表大会的召开的筹备工作,张溪公社在县委组织部付部长胡顺雷的主持下於6月间选举产生了新一届公社党委,公社里的党员干部谢纯余、周德丰、李顺雷、倪忠福、李成宣、李福寿、张凤钗、鲍福林、徐翔和我及金竹溪大队书记张梅良选为张溪公社党委委员。因在党委分工上对李顺雷为付书记,我和倪忠福、李福寿、周德丰等大多数人意见不统一故县委未有及时批复。

19744月,全国各地“批林批孔”运动开始,永嘉县、区和部分公社“批林批孔”小组成立。

岩坦炮司接受第一次缺少武器的教训,这次采用先下手为强夺武器的策略。

张溪的民兵武器的藏放事先只有人武部长二人知道,因他俩事先有个约定,没经俩人同意任何一方不准动用民兵武器。

夺武器事先十分密秘,岩坦炮司先通知李福寿在江潭岩坦头畜牧场研究,回来李福寿和谢纯余商量告之此事,当时我也在场。

夺武器那天,炮司派汪云龙、鲍福仁、陈大鹏、陈寿清等来在江潭岩坦头等候,下半夜1点时,鲍福仁等带人到张溪接走武器,当晚李福寿相当忙碌,我没事在公社邮电所后间睡觉,武器夺走后,不知谁打来一个电话告诉倪忠福问“你们的民兵武器怎么样”,倪忠福接电话后叫醒李成宣去检查才知张溪的民兵武器已被夺走,顿时他俩暴跳如雷,正夜在外面走来走去,惹得我在睡在床上好笑

数日,永嘉第二次武斗发生,炮联又被赶在外,永嘉仍反逆联掌权,他们搞“突击入党、突击提干”。7月,县民兵指挥部成立,随之,反逆联岩坦民指成立,公社人武部长李成宣担任民指总指挥。   一日,得知“反逆联岩坦民指”计划来张溪粮站抡粮,我们根据岩坦炮司要求在张溪设立食堂,集中张溪的炮联队伍阻止抡粮。抡粮的那天,反逆联集中了约1000来人,部分掩伏在张溪陈家山头,部分由反逆联岩坦民指带领在张溪粮站运粮,我们集中的力量仅数十人与反逆联比悬殊太大,结果放弃了这场阻击战,眼光光地看着张溪粮站的粮食被反逆联运走。

19748月我和李顺雷、倪忠福任命为张溪公社党委付书记。这时,岩坦的派系相当复什,在双突期间只所以我任命张溪公社党委付书记,原因在原来的岩坦总司、岩坦炮司二大派变成三派,在区里主持工作的区核心小组组长李庆吹和陈大鹏、张德堂、陈寿清他们分别从炮联中分裂出来与反逆联坦总司中的倪忠福、李成宣他们联成一体形成一派谓之“三势”,他们与反逆联坦总司的铁杆周寿东、滕成元联合掌握着岩坦区核心大权。因我与陈寿清妻舅关系,再李庆吹在岩坦区掌权时与李姓人较亲,他以溪口小洋作为他在岩坦的基础,重用李姓人,我也姓李,把我任成公社党委付书记认为比较可靠会是他们势力中的人。

我任命时,公社里的党委书记叫金家准,他于19738月在原公社党委书记谢纯余调任四海山国营林场时来的,他属革命老干部,人品素质较好,对上级的话计听言从,与我父亲关系也好,他虽口吃但有个优点,贯彻上级会议精神时能将会议重要的内容归纳表达出来,他的缺点主要反逆联观点较强。1974年的8月下旬,县里组织贫宣队他叫我带队到岩坦公社的东岙大队,这时,我也比较畏难,去也不好不去也不好,去我明显是炮联观点,到反逆联组织的工作队里去工作显然有些不便,不去因公社书记对我不簿,于是再后我还是决定去。贫宣队住潘星妹的楼上,时间月余,队员由农村中抽调而来,记得张溪有倪相波,岩坦公社李天寿来,他们有派性,可我没有按他们的意志作,经常有人到区里向上司反映说我“人在曹营身在汉”。的确在东岙期间我宣传的和抓的是农村的社会主义的方向道路问题,接触的也有许多炮联观点中的人,有一天我听到陈继寿刚从温州炮联处回来,夜里立即到他家了解炮联的形势。

1975年,因属派性掌权,公社里的工作仍处在瘫痪半瘫痪状态,公社中的干部除书记金家准坚守岗位外,其他的时来时不来,农村中单干风,赌博风,破坏山林风盛行。这种情况下,我主要的任务也是回家种单干田,公社里也没有多的工作,这样的状况直至1976年“四人帮”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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