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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农村杂

【 作者:系统管理员 】 【 2014年11月28日 】


回忆在农村的那些事1 

李志德


当农民


六三年度的寒假过后,毛主席“农村是广宽的天地”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地振荡,我把它想得挺红挺红的,感到农村前途似锦、天地宽广。于是,在永嘉二中高一的下学期我停学了。开学时,学校里班主任金世干老师见我未归,写了一封长信派胡明余、金仙二位同学赶到我家叫我回校念书,然而我拒绝了。后来,爸爸知道了此事急得哑口无言,他写了一张纸条,内容是 “诗书不读非忠子、上阵畏惧非英雄”两句诗句,放在我轩楼的书桌上暗示我。可我也未听,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我在小长坑当上了农民。

当时的小长坑称生产大队、乡称公社、生产大队下设生产队。小长坑生产大队由小长坑、黄界坑两个自然村组成,它共五个生产队,即所谓队为基础三级所有。

小长坑自然村生产队三个,我所在的队称第二生产队。生产队里配有会计戴显才、出纳赖岩兴,是个集体组织。在集体化的年代,农民除住房和夜里休息时间属自已外,其余的时间都属生产队的,生产队长每天给队里社员安排生产劳动,如果你有事不能参加劳动必须向队长请假。生产队里队长最辛苦,清早饭前须先通知社员今天的劳动内容,饭后又挨家挨户地叫社员上山去劳动,夜里还要组织社员评工分。特别是评工分它十分棘手,涉及每个人的利益,因此大多数社员都不敢讲话,大多数的时间都让队长一个人说话,队长讲某某几分,如果大家没有竟见,那么某某即几分。这样,除割草等以件记分外其余工种的评分却形成一条一、二、三等的模式,二等的社员你想得到一等工分相当困难,一等的社员只要出工了要降为二等工也很不容易。

开始,我属一名不够格的社员,生产队长邬先胜来到道坦叫社员出工劳动时我还在床上睡觉,所以我经常迟到。另外,劳动的事又十分复杂,第一天我参加劳动时,生产队里安排砍蒗萁莦,因我不知道烧灰寮灰的秘密,砍的蒗萁莦与众不同,他们的蒗萁莦很纯而我砍的蒗萁莦含木质的柴丛很多,结果郑福弟介释说我因为初次,一百五十多斤的蒗萁莦被扣去十五斤。

农民者,以种田为业也。种田内容丰富,农活复杂。按季节分,有早稻、玉米、小麦一年种三季的,有中稻、小麦一年种二季的,有晚稻一年种一季的;按农活分,有犁田、翻田、熟田、耙田、插田,有划麦垅、种麦、钯蕃茹垅、压蕃茹、翻蕃茹藤,有削田岸、铲田坎、做田岸,有烧灰、割草、担牛栏、摊牛栏等;按品种分,早稻中有南特号,中稻中有江西早、早白谷,晚稻中有百念掷、金成、祖国、白谷、糯谷、矮脚南特,麦类有小麦、元麦、大麦、花麦,杂粮有蕃茹、玉米、马铃薯、槐豆、黄豆、蚕豆等。

生产队里劳动我整整一年多二个月。这年里,我学会了种田的种种农活,达到做农民应该具备的“三条垅”,即“划麦垅、钯蕃茹垅、插稻垅”的基本条件。

农民十分辛苦,因它需随季节的安排,只要季节到,不管下雨、刮风、热天、晴天、寒天,只要有农活都应出工,除春节和清明前的一段稍微空闲点外,几乎常年累月都有事可做,它一事接一事,一环扣一环。更辛苦的是在夏天的季节,时令正逢插晚稻、种田粟(玉米)、削蕃茹草,它天气炎热,做活时都汗流浃背,有时感到恶心甚至想呕吐。特别是种田粟,农民说要三趁,即趁早、趁热、趁晴,所以,种田粟时,天刚亮我们就出工,这叫趁早,中饭吃过立即到田干活,这叫趁热,因夏天多雷雨,所以又要避雷雨,这叫做趁晴。

种田也有许多乐处,田间中常可听到农民谈笑风生的故事,雨天在家里可做草鞋、打朴克,闲时尚可与朋友玩琴箫弄戏文等。种田的这一年我还帮大队里干事,受派参加岩坦区的大队会计年报培训,完成了六四年度的小长坑大队年终的报表统计;参加了张溪公社里的党团员大会;同徐德度、徐四玉、金秀二、戴显才等到黄山桥头砍杉树竖小长坑学校;到焦崖降、乌口、黄山桥头拾杉树椽,到张溪供销社担箬竹到抱岙供销社(每100斤二元);洪水时还和大伯到溪坑里去钓鱼,夜里与定林哥到溪里照鱼。

正因为这一年,我与农民结上深厚的感情,看到了农民他们不怕脏、不怕累,热情好客,知难而进,敢为人先,精神乐观,助人为乐的许多优点;看到农民中的勤劳俭朴精神,善良纯洁的心灵,吃苦耐劳的作风;看到全国在农村开展的“小四清”运动中无数饱经风霜、为党奋斗几十年的农村老干部遭到无辜批斗;尝到了农民的钻荆刺、济柴丛、熬酷暑、顶严寒、踏冰霜、跑山路、挑重担、挨饥饿、遭蜂咬、受蛇惊的味道。然而,真功夫也未负有心人,这年年终的一天夜里,公社党委的组织委员倪忠福来到我第二队开会,社员们都反映了我在农村的表现,我的一年辛勤耕耘得到了较好的汇报。也正因为这一年,为我在第二次做农民,即文革中耕种“单干田”和三中改革后耕种联产承包的“责任田”奠定了扎实的劳动技能基础,使我在小长坑的这片土地上和第二生产队的丘丘农田,包括高余的外塘、庵基、下垅、长坦、塘对塘和大周园、光头排、竹园脚、山后旁边、干田、长耳巴丁、黄坭田、大丘、树垅头、弯里等都留下我的汗血和足迹。

 

割草

化学肥料未有普及和推广之前,割草属农民解决农田用肥的一种主要手段,因鸡室灰、猪栏灰、牛栏等农家肥都不那么多,所以每年春耕来临,万物复苏,百草发芽之际,家家户户的农民都背着重担(挑担)上山割草积肥,补充农田中的肥料不足。

割草分远山草和近山草两种。远山草系荒山每年用火烧掉后重新发枝发芽生长出来的嫩枝称之,如雪雪头、羊乌炸、炸树等。这些草大部分生长在四海山、高余、郑山后门和乌影孔等地,距村庄至少有10多里路,割草时我们需要携带中餐麦饼之类的干粮,一般每日只能割一担,田生在高余的我们每日可割二担完成回家。近山草又名叫“树头”,或称“割树头”,因它是杂木林树顶上发出的嫩枝。割树头,一般每日可割二担,大多数在附近地方山上割,但割快的人也有一天割三担的。

历史上远山草和近山草的使用方法一般有个区别。远山草大部分用在麦田,也有用在荒田里,近山草基本上用在荒田里,因它晚稻割后常年荒着,不受草嫩和草老的季节所限制。我们割草大多数时间都在清明前后和插田之前,有割秧田草的、有割荒田草的,也有割麦田草的。割草时我们相当繁忙,用农民的话说叫“当忙”。特别是割远山草,我们需要天未亮时出门,晚上至天黑才能回家。这时,种田的人家男正劳力在当忙的季节几乎一个月内不能见到自已的孩子。

割草,我割过几年,主要集中在高中肆业后在村种田期间和文革期间。草割过的地点也较多,有郑山后门,乌口后门的双尖和荒田坪,有四海山和四海尖上的风朝降,还有高余、罗塘、上田坪、树梗、大周园、兰田、降下、吹天等。特别是在罗塘、双尖、风朝降的两排岩、高余下垅至今记忆犹深。

至罗塘割草的那天,和小叔李送子一道,行至路上发现自已忘记带刀计划打算回家。因刀是割草的工具,没有刀草就没有办法割。结果,小叔同我说没关系,割远山草不比割近山草,远山草草刚从被火烧的草根上长出,它还嫩的,我们从手在草根上掰草完全可以掰下,另外我吃中饭时有段时间空,可以把刀给你割,如果这段时间利用得好问题不会很大。这天,我确实按小叔的办法做,开始他割草时,我用手在草丛上掰草,他吃中饭时借用他的刀割草,最后,他的一担草割好,我的一担草也割得差不多。

风朝降,系四海尖顶向西延伸与高余尖相接的山降,它为南北的分水降,北向仙居方向,南向四海山和高余。历史上1945年屿北战斗时,中共瓯北县委书记胡景碱率领的部队在青草尖战斗后撤退曾在风朝降摘兵休息和吃饭。我割草的这一天和二伯一道,他同我讲,这里是风朝降的两排岩,因此我今天才将它记得清楚。二伯和我一起在高余割草时间相当多,因文革中农村中分田单干,我在高余外塘和庵基都分有单干田,二伯他也有许多;另外,那时我虽已成人,然一个人单独在高余山上割草还有点胆惊。所以,高余的稻田翻耕成水田后的一段时间,我和二伯几乎每天都要到高余去割远山草,今天在四海山下垅的竹园上,明天在四海山的场部后面,每日割二担踏后回小长坑,高余的山和水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与我缘份最深。

在双尖割草,这天我与赖启巧一起,他比我大一辈,我叫他启巧叔。这天,生产队里安排割远山草,那是1964年春天的一天,我和启巧叔二人走到双尖。双尖这个地方现在系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四海山森林公园的一个景点之一,它和荒田坪连在一起,位置座落在乌口后山。说到双尖,它有个神奇的地方,一般人不但知道,我也这天启巧叔告许我的。他说双尖去乌口的这段横路上,尖下段的横路下是空的,我们用棒柱在横路上用猛力柱一柱,横路下便会发出“咚!咚!”的声音。开始我并不相信,后来我和启巧叔俩用自已的棒柱在横路上亲手用力试了一试,横路下确实发出“咚!咚!”的响声。

草我在双尖东侧的尖下割。割的那天,我们不是割火烧过的雪雪头类的远山草,割的而是葛藤,因葛藤嫩时是肥料中肥力最强的一种。葛藤的割法与割远山草不同,因葛藤藤科植物,一丛有藤数条,我们割时需抓住葛藤根部用手紧紧地把数条藤握在手中,然后用刀放在葛藤根部把数条藤割断,再用力将整丛已割断的葛藤拔来放在另一个地方晒太阳,待它晒干后用刀把它割成一段一段。

尖下我一个人割着,启巧叔他在尖的另外一面割,如果一担草未割有一般的人不顾疲劳与否中途都不休息而拼命地割。割草时因在春天,山上最怕的是蛇,这在割远山草时经常碰见的事,可是在双尖割草碰到的那条蛇特别大,它叫“山裂”,足有米余,碗口那么粗,它象闪电式地从我的身边跑过,发出“沙沙”的响声。这时我毛骨一竖,忍着气一声也不响地呆呆地站在那里。近山草我割得不多,它因柴丛大蛇都藏在柴丛上,所以割近山草比割远山草更可怕。有一天,我在烂田山上割,这里柴丛很高很大,我心里十分紧张,只怕蛇藏着在柴丛上,割时都小心翼翼先从眼晴看看柴丛上有没有蛇,又从刀在柴丛上砍了几下,直到认为蛇没有和万无一失才将刀伸过去把这丛柴丛上的嫩草割来。


砍柴

 

九十年代前,永嘉山区人民的做饭燃料完全依靠柴草,每月,每周都有不少的山区人家的大人和小孩上山砍柴,而且它都占每个农家近四分之一的劳动时间,象碧莲这些柴不多的地方,他们都起早摸黑,带着中餐,一天走几十公里路到外地人家的山上去砍柴。

七岁时,爸爸在温州工作,妈妈和我俩在家生活,家中烧的柴都靠妈妈自已上山砍。这时我还少,有时只能跟妈妈上山看妈妈砍柴。八岁时不象七岁时那样老时跟着,我也拿一把刀和妈妈一道砍柴,妈妈用一条绳将我砍好的柴捆缚起来让我背回家,这就是我砍柴的开始。九岁,我能独立上山砍柴筲,妈妈上山砍柴少了。记得一次我跟她在外垅头山上太的坟边耙树毛丝,一次和赖启叔带钩刀在大周园桐树弯现我爷爷的坟墓上山塌洪处挡晒柴爪,其余大多数都与村里的一伙小孩子们一道上山砍柴。最深刻的有一次与中妙哥、郑永华、邬先胜、金秀二、蒋送得等人一道在树梗砍柴,这天至今历历在目的是路经荒田坪和中妙哥这担柴金凤嫂把它一称重105斤,当时中妙哥仅15岁。有一次在黄坭田坎底砍晓,这天正好香妹姐也在小长坑,她和我在黄坭田底砍一道砍。

砍柴主要分砍晒柴(松树上的晒枝和干晒的杂木柴)、砍筲、砍柴丛、耙树毛丝、掰柴排等几种。它不是到处可砍,而且有地段的,如砍筲,我大多数在外垅头、岩浆下、大周园、树梗、降下,干塘、门前山、因这些地方刀地软好砍;柴丛,我砍不多,在西坑角砍过一次,因青的柴丛不好烧,大部份人在过年时才砍柴丛,把它早点砍来放在家中晒干晒在过年时烧;砍晒柴我大都在上田坪、下田降、罗塘降、蜂桶岩前、树梗、大长降、高余外塘、冷水坎弯,中间有一次和启巧叔、郑永华就是在冷水坎弯砍的。砍柴的工具,砍筲用晓刀,砍柴和柴刀,挡柴用钩刀,耙松树毛丝用树毛耙,掰柴排用斧头,它各有各的用处,不千篇一律。如砍松树上的晒枝,称挡晒柴爪,如果会爬树的人可不用钩刀用柴刀即可,不会爬树的只能用钩刀将晒柴爪钩下;象耙松树毛丝,主要是树毛耙耙就行。掰柴排则不同,它是种相当辛苦的活儿,一般带斧头上山,但也有的为省带斧头有将柴排段担回家以后再用斧头破的。

砍柴是种危险的活儿,柴冲不起缚不起的事经常有,有时担到半路柴担塌了在路上重新缚重新冲再担;砍筲夏天怕西蜂叮,担柴路上怕摔跤。有一次,我的柴担至冷水坎弯,冷水喝后重新担在横路上没担几步,右脚的大母指的指甲突然踢在一块岩石上,指甲掉了下来。

七十年代,随着家庭人口的增长,砍柴的任务越来越重,至少一周需要一担晒柴,如果烧筲还不够。因此,这段时间家中的砍柴是一项硬的任务,幸好这时妹妹已经长大,帮助家中解决了大部份的晓筲,我偶时上山砍担干柴来替补不足。

砍柴最怕的是砍过年柴,因过年家中有客人来,而且我们需休息,柴不能象平时那样柴烧完时最砍,必须先将柴砍来储备起来,而且储备得越多越好。然而,砍柴也不象你想象的那样简单,要砍多少就多少,有时天气原因,逼得你可能连度日的柴草也有问题,何况储存呢?我记得有一年,天下着数天的大雪,当雪停后路上的雪未融化,爸爸和我、妹妹李玉、李霞四人上山,踩着雪地砍柴,因第二天就要过年,柴没有年也没办法可过,更不要说将柴储备。这次砍柴确实辛苦,我们需走八里外的雪路到下田降砍,因近地没有晒柴爪,山上雪又多,天气又冷,没办法我和爸爸脚里都打着脚绕,回家时天色将近黑暗。另外有一次我记得时间在大年的正月初二,我和爸爸俩上山至下田砍柴,因这年的年前接连下雨,根本没有天气可砍柴。

 

副业

副业一词60年代非常的盛行,指农民在生产队里集体劳动外利用自已劳动力去赚点钱称之。副业有二种,一种生产队里集体安排,这种副业赚的钱有的需要交部份给队里;另一种属社员个人抽空去赚钱。

农村集体化时,副业几乎很少,农民唯一的收入在生产队里参加农业集体劳动所得工分收入。除此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经济收入的门路,既使有也得偷偷地出去,一般情况生产了里不允许你出去,因为那时搞副业或外出赚钱都被视为在搞投机倒把,走资本主义道路。所以,那时的农民家里大多数卖盐、卖布及另用的钱都十分困难。1964年后,政策稍宽松点,社员在生产队里劳动外,有空可以搞点副业作于家庭中的经济补充。此时,大部份社员都千方百计想寻找副业门路,可我和生产队里的一般社员则有一 个较大的区别,因我在家庭中有父亲的工资收入做靠山,副业我搞不搞实际上无所余。他们则不然,大多数人系家庭中的当家者,如果无副业收入,家庭的生活却无法保障,所以,必须寻找些副业的门路。

当时,副业门路相当狭窄,主要供销社的农副产品收购和乐清人建房用的杉树和椽木。我在生产队劳动时,副业搞的较少,现记得的仅仅“捉杉树椽”和“担箬竹”二件事。

    椽我捉过二次,一次在黄南公社卢山村后面的山上,一次在黄山桥头。在卢山后面山的那次,我和戴显才、邬先胜等七八个人一道,杉树椽背到黄界坑时,朱坑的那个滕时银(打辫子的清朝时代过来的老人)背着一把火枪追到黄界坑说这椽是他山上的不给我们捉,我们说那你在山上不早说偏偏来这里说,时银说在山上你们人多我不敢讲。这样我们在黄界坑被纠缠了好多的时间,才把杉树椽背到家里。在黄山桥头那次,我原想头年在黄山桥头砍杉树时看见有许多杉树椽在山上放着无人要,想它一定还在,可我们去时,这批大的椽树早被人拾走了,我们只得拾了几根小杉树椽的背回家。椽木在当时来看,顽值钱的,一条八尺椽可卖1元至1.2元的钱。椽我捉二次,卖得有十多元的钱,其中第一次捉的椽就卖得8元。

   担箬竹,我们替张溪供销社担到抱岙供销社,它是相当辛苦的事,张溪担到抱岙路程20里,担工每1002元钱,又没有车路,靠肩挑经张溪高崖头岭、陈庄贤岭头、巨坑口的雨伞筝,然后八沸垟到达抱岙,全程有五条丁步,即陈庄丁步、巨坑口丁步,雨伞筝弯丁、八沸垟的外垟丁。因农民需要钱维持家庭的基本生活要求,没办法也只能担,而且这样的副业还找不到。我知道张溪供销社担工的这种副业当时基本上由张溪的夏天珍和骆驼林二人包走,他俩劳力好,很少轮到外人去赚这样副业的机会。那天,我和赖启巧等数人去担时,供销社里已有夏天珍等很多人在那里,我只担这1次,重100来斤,赚得担工2元钱。文化大革命中,一段时间公社里曾处在瘫痪,我在家里又闲着。一天,国营四海山林场正值造林,张岳成和我商量担着棉被和粮食至朱坑林区造林。在那里造林共2天,第一天上山造林的有近100来人,他们有来自岩坦区和黄岩县各地的,出发时林区里有许多技术人员带我们上山,杉树如何栽技术人员当场在山上指导。第二天下午3点钟,我被林场的领导叫了下来。这天,国营四海山林场的书记鲍玉春和谷纯新来朱坑,叫我下来的目的是吃晚餐。他们的晚餐放在朱坑滕时银家中烧,菜淆十分丰富,有肉、鸡、豆腐、粉干、老酒等,当时可算美味嘉淆。

在朱坑造林岳成和我俩赚得工钱每人3元,因我系公社里的干部,林场里不论我俩的造林技术、劳力如何,他们以最高的工资等级标准计算给我俩。另外一次,我在江潭岳父家中替岳父在刀家山插田,大妻舅寿众在刀家判来一批松树锻板条,他请人担到江潭水轮泵里,田插后我顺便担二次松木段,大舅他也付给我4元多的担工,这也是我一生中的一次副业的收入。

挖桔梗

桔梗,形象人参,味辛甘甜,属草本科植物,中医中的一种滋补药品,古人有“皇帝坐南京,桔梗变人参”一说。虽然现在它不值钱,可在六十年代中有一段时间它相当值钱,供销社里桔梗收购的价格每斤0.96元。

挖桔梗,今我记忆中较深的一件事,因它种在我幼少的心灵中,既为我增加了小儿时的乐趣,又解决了我中学时两个学期的学费。

当时,我正属一个十六岁和十七岁的少儿,即1962年和1963年的暑假,国福在我家中嬉着,那时国福叫家福,放假时常来小长坑,于是,我俩天天跟着村中的人上山挖桔梗。

挖桔梗属农民赚钱的大好事,村里人不管老的小的,男的女的能上山的都上山,高余山、四海山、乌隐孔等地几乎每天人山人海,人声喧哗,桔梗挖得多的人一天能挖10多元的钱(指干的桔梗)。

    高余山、是我和国福挖桔梗的主要地方,因为当时的高余山,不是现在的莽莽林海,而是茅草山一片,偶有几株另星的古松,每年的冬天农民都放火烧山,翌年的春天,青草又绿葱葱的一片。有一天,我们在高余山的茅棚厂后面的山上挖,记得这次挖的人很多很多,其中有戴显才、金秀二、郑永华、潘春莲,大家挖啊挖,见春莲她突然叫着这里有一丛山海螺,结果她挖了起来。山海螺,虽价格没有象桔梗那么贵,然也是国家收购的药材之一。另有一次,我和国福在高余山的横路上挖,这天,挖到高余尖时,尖顶上空突然停着一只我们称之“绍”的鸟,它形如刀鹰,但比刀鹰小,比刀鹰凶。我开始见之大吃一惊,以为它是架飞机,后来正式一看才知它是“绍”,它一动不动地停在空中好久好久,我慌忙叫国福上来,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挖桔梗国福比我肯苦,有一次,我俩住在高余郑子得(包产户)家挖,子得的妻子戴美珠系岩坦人,与国福住前后屋,属岩坦村的邻居。我住高余一夜,第二天即回家,国福他一个人住高余,在高余山再多挖几天。挖桔梗,暑假间我的收入有20来元,开学时,正好交中学一个学期开学时的学费计19.6元。

乌隐孔挖桔梗我仅挖过一次,那次,去的人相当的多,有李玉龙、徐森林、金秀二、戴显才、郑永华、戴春莲、徐莲蕊、邬先胜等和我。

这天,开始在焦崖降方向挖,后来挖到乌隐孔的方向。回来的路上忽然雷声隆隆,风呼地暗,我们在路上飞步需走,可是还躲不过瀑雨的袭击,路上个个被雨淋得象个落汤鸡似的。但路上,大家的精神尚十分乐观,一路有讲有笑,其中再会讲的就是李玉龙他,见他一路上谈笑风生,豆大家笑开了脸。

    第三年因为桔梗的收购价格调低,每斤降至0.32元,挖桔梗人的热情没有象前几年那么的高,我也未有再上山挖桔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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