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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农村杂

【 作者:系统管理员 】 【 2014年11月28日 】

回忆在农村的那些事2 

李志德


                        反右派

农业高级合作社后,农村极少数的农民对土地入社怀抵触情绪,在1957年的冬天,掀起一股闹原耕的浪潮。他们硬着要将耕牛从农业高级社里牵回家,将犁、耙从农业高级社里搬回家,目的想把已入社的土地要回去,有的地方甚至出现殴打乡干部、村干部事件。其中严重的是鲤溪乡的某某村,乡支书郑柄权在村里开大会时被群众活活殴打致死;黄南乡某某村的某某等也想借乡干部在村里开会时企图殴打乡干部。

这些人被称之为右派,为了及时击退这股歪风,中共中央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反右派斗争。

反右斗争开始,我父亲在黄南乡任第一乡长。一个星期六的一天,我从岩坦区中心学校至黄南乡里。

六十年代的乡政府,不是设在祠堂里,就是借住农民的屋里。黄南乡的住址,借住在李家坑李伯元的屋里。屋共五间二横轩,全椽木结构,分上下二层。黄南乡的反右派斗争也就在这座屋里开始,村里几个闹原耕的头头被抓来关在乡政府楼上。夜里,乡干部组织审问,闹原耕的头头有的跪在楼板上,有的跪在毛竹排上,因竹排是特制而成的,所以,有的人跪久了疼痛难忍,大声大声地叫着。就这样,这些闹原耕的人个个认错,他们老老实实地将牛牵回给高级社,将耙、犁归还给高级社,从此农业高级社得到巩固。


大跃进

反右派斗争之后,1958年国家开始进入了大跃进年代。

那时有许多的响亮口号:什么钢铁元帅,什么粮食大王,什么卫星上天,什么“社会主义是天梯,共产主义是天堂”等等。

当时,我正是岩坦区中心学校的学生,公社化、办食堂、建水库、造山塘、炼钢铁,洗铁沙、抓农业、铲田坎、畜牧场、拓街路、夺红旗、试验田等大跃进时的产物历历在目。其中“大办农业、大办钢铁、大办食堂”是大跃进年代的主要标志。

办水利、抓粮食、建畜牧场属党在农村中大办农业的最突出的表现。其中办水利属解决粮食生产的主要项目,墙头到处看到“水利是农业的命脉”的标语口号。因此,区里不仅自已安排造水库,而且号召所有的山村都安排造水塘,不能造山塘的甚至挖鱼鳞坑。

当时,农村确实有一种热火朝天的生产景象,到处红旗招展,喇叭歌唱,标语横幅遍地,男女老少上阵,凡认为可造山塘的地方基本上都被造上山塘,现在我们坐在飞机上看到祖国美好河山上出现的山塘水库大部份属那个时期的产物。那时的农民不仅白天参加劳动,而且夜里点上松明灯、竹篾灯开夜工。夜里的山上有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造山塘我参加过三次,即一次在福佑姑妈家玩,夜里福佑村正在后面小雷公山开夜工造山塘,姑爷,表姐香妹、表弟岩标都去了,我也跟着,看他们造塘。那天夜里,山上人山人海,人声喧哗,点着的煤汽灯和松明灯通明,有的在担坭,有的在挖土,有的在抬木桩捣塘坝,热闹之极前所没有。另一次,家乡小长坑在大洲园造水塘(塘今尚在),我也去造了。它没有福佑那样有气魄,那样有煤汽灯,它点着的是火栏灯即用松明放在火栏中燃烧的灯,人数仅数十人。那天,我随妈妈和大妈们去的,造塘时我帮助大妈抬着从塘里挖出来的塘坭将它倒在塘坝之外。

龙潭背造水库这一次,是学校组织去的。它系全区组织的大型的水利项目,全区主要的劳动力都抽调在那里。他们自已带粮食、自已带棉被,住在龙潭背的农民家里。这一天,我们去时水库的大坝已经接近尾声,坝上一个石头筑成的滚筒由数十人在大坝上拉来拉去,有数个木桩由数人抬着在捣大坝,大家唱着“呵唉!呵唉”的歌,据说几天之前,就因为是这个滚筒将潘坑乡的一位造坝农民压死。山上的坭土有用板车拉的,有用肩挑坭的,他们都通过建坝管理处发放担坭的竹签计算劳动成绩的。至于大学水库的建造,它比龙潭背水库早,我们学校没有组织去劳动,当时大学水库建造的场面非常之大,全区主要的男劳力都集中在大学口,岩坦的上垟、元头、乌龙坑、黄南的大学等地都住满民工,工地上到处筑有便桥和便道,造水库的人推车的推车,担坭的担坭,挖山的挖山忙个不停。其中打泄洪洞系造水库中最艰巨的任务,因为当时枝术落后靠人用手槌打,所以进度非常之慢,虽然它也日夜轮班作业,甚至解放军派来帮忙,结果还是没办法赶在洪水期前完成。大学水库最后因国家经济困难而被停工。但大学口造水库给人们留下印像非常之深刻,岩坦村农民戴余金作的对联,形像地形容当时大学口造水库的情况至今尚在大街小巷留传。联曰:大学口上造水库,敢笑“龙王”无能;乌龙坑谷建电站,羞得“嫦娥”逊色。

铲田坎是大跃进时抓粮食生产的重要一环,目的将土地加上生土,增加土地的肥力。当时的田坎确实被铲得光秃秃的一片,甚至坎上一株草也见不到,农民他们不仅白天在铲,而且夜里点灯也铲,个个劲头实足,铲得汗流浃背。

畜牧场是解决肥料和社员生活的双赢之事。所以,畜牧场那时不仅区里办,而且公社里办、大队里也办,如今岩坦庙下留着的那些简易的破房就是当年区里所建的畜牧场。

这一年由于大办农业,田里加上了田坎上铲下的生土,秋收时农村粮食取得大丰收,到处出现蕃茹大王、玉米大王、稻谷大王,我们在岩坦中学祠堂的展览馆(食堂)里看到的蕃茹大王就是其中的一例。蕃茹一块足足重10多斤,塑在大佛的脚上做佛脚;玉米大王其中有的就有一尺多长。有一天,学校组织我们到温州参加展览会,在展览馆里我们还看到岩坦区委书记郑力种的一株蒂结200多个的大棉花,和我表弟鲍岩标种的一丛重170多斤的毛芋。另外,学校组织我们到岩坦公社(区)里看到区委书记郑力种的一丛装在篾缕里重100多斤的水平压的蕃茹。

因为这一年的冬天,大办钢铁和大办水利农村中的主要男女劳动力都被抽调去造水库和炼钢铁,有的被抽调到区畜牧场里。农业生产受到严重地影响,一片片丰收的粮食特别系蕃茹,由于缺少劳力收割,高产的蕃茹缺人挖,有的挖后缺人搬,结果腐烂在山上,造成粮食极大的损失。学校里接到区里通知虽多次组织我们学生上山挖蕃茹搬蕃茹,因为我们年少劳力不足无法解决问题,除大家背几斤回校给自已吃外,其他没法子蕃茹只好放在山上。

大办钢铁是按照党中央提出的1958年全国钢产量实现800万吨目标而展开的,当时声势猛裂前所未有,真正形成党中央号召的那样“全党号召,全民动员,大办钢铁”的局面。办钢铁时,正个山区笼簟在炼铁声,伐木声,洗沙声、烧炭声、欢呼声之中。只见乡里高炉林立,昼夜灯火通明;山上炭窑密布,担炭人成群结队,伐木声响彻云宵;溪流里沙槽密布、人山人海、洗沙担沙。

岩坦区纯系山区,属于大办钢铁中重中之重,当时区里在庙下、在张溪(张贤屋道坦里)建高炉,设铁厂,昼夜风箱声、炼铁声不停。

炼铁主要用二种原料,即铁沙和木炭。区里不但组织大队里的社员上山洗铁沙,将一座座青山挖开一条条的坭槽,引入山水进行洗沙,而且通知学校放假组织学生洗沙,搞得当时溪中的绿溪变成黄河,没有一处有清可见,逼得溪中的鱼没办法在黄水中生存,结果一条条跳到竹排上活活地被撑排的人捉走而断送性命。

洗沙,我们学校共组织二次,一次在溪口公社大头,全校师生自挑粮食、棉被至大头,劳动时间安排一周。当时我正读五年级,和班主任王汉庄老师住在村的下头一座屋中,因我们人小洗沙没有多出成绩不过帮忙而已,而民办中学的戴文盛同学他们,因个子大聚集在溪里沙洗每日可洗几百斤。岩坦公社岩门的洗沙,我们也由班主任王汉庄老师带队住在岩门小学,这次时间也一周,同学们干得很累,其中有一天我和陈山的李永友被安排到陈山的山上砍柴。

木炭由木头燃烧而成,当时因岩坦全区的劳动力不足,烧炭的主要劳动力由省政府调入玉环县的渔民来永嘉。他们来永嘉之后,住在炭山上,吃在炭山上,将我们永嘉原来的片片密茂森林用刀斧一刀刀一斧斧地砍掉,送进炭窑里,烧出一篓篓的木炭,用肩一担担地挑到县收购站进行收购,再由县炭厂分配到各地炼铁的地方。当时我家有数十株大的松树,即坟头树,玉环人在砍树时被我大妈知道,结果大妈到坟山上制止才保存了几株,否则将全部被砍光。

农村里办食堂,系大跃进年代产生的一种特殊产物,是当时农民提前过着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集体生活的标志。食堂有以大队为单位,有以自然村为单位的,它创办于1959年。创办时,食堂都办在村中较大的屋中,大队里将这座屋的板障、板门、屋中构的屋料全拆下来腾出大的空间作于食堂的大厅,让农民自已家中棹子、碗筷等物品搬到食堂里摆设。社员吃饭大都集中在食堂里,家里不准再有烧饭,有的大队如果发现社员家中在烧饭,大队的干部即来到他家将他家的铁镬拿走,有的甚至将它拿去炼铁。

食堂里配有负责人、会计、出纳、炊事员和管理人员。社员在食堂里吃饭使用饭票,饭票有一两、二两、半斤、一斤的不等,票分粗粮和细粮,一般饭票10天发一次。到食堂里到开饭的时间,只见人山人海,争先恐后,非常热闹。吃的东西食堂里有以细粮为主也有以粗粮为主,这以大队里的粮食状况而定。一般来说细粮指米饭、稀饭、麦羹等米麦之类,粗粮指粟羹、蕃茹等。在食堂里吃饭非常艰苦,例如煮蕃茹汤,它不批皮,蕃茹连皮吃。蔬菜更简单,常年用的是咸菜、菜头、金瓜、茄子之类,很少有肉吃,更不用说有鱼,肉除过年每人安排有四小两外,其余的日子基本上没有吃。

少时,我吃过较多的食堂,这因父亲的调动我也随着移动的原因。食堂刚办时,父亲在黄南乡工作,所以我在李家坑食堂吃饭,记得母亲有一天的中饭从食堂里卖来的是糯米饭,爸爸叫母亲放些白糖进去,这餐饭吃了至今还感到香。父亲调到溪口公社后,我在溪口的溪一、溪二两个食堂都吃过。溪一食堂办在溪口的戴妙松的屋里,我的姑妈李玉莲当出纳,会计戴寿松,当时我的妈妈正在溪口面店里烧面,所以我家的饭都从溪一食堂里买来吃。溪二食堂设在李氏三退里,现我只记得管食堂的有李阿银,因有一次,我到食堂去买饭,被李阿银骂了一句。后来父亲在龙潭背负责造水库,妈又已回小长坑,我在岩坦区农场办的食堂里吃饭。这个食堂相当大,办在岩坦后面的戴家月的屋里,它和区食堂一前一后,因有一天,我在区食堂吃饭,区委书记郑力也来吃,棹上满棹的菜,有鱼、有肉这类,郑书记知道我叫我坐在他的棹上一起吃,这事至今我仍记得较深刻。另外,区农场食堂会餐的那一次,也使我至今不忘。那天,约有500来人,食堂中被挤得水泄不通,许多人在争前恐后,争分会餐的东西,食堂会计李中招在指挥着秩序。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食堂会餐,每个人分到一碗盛有二两猪肉和一个用稻草做的馍头。特别是这个稻草馍头,做馍头的老司戴仁宝高兴之极,大书特书自已试验成功,拼命地向区领导报喜。小长坑的食堂有二个地点,开始办在四面的前退屋里,即邬先胜的屋,后来转移办在旁山的鲍宅。办在四面的这一次,我是从溪口回小长坑探望婆婆时去吃的。当时,戴显洪已经退伍回家,他在收饭票,因那天我去买饭,用的是婆婆的饭票,显洪问我的饭票是谁的,所以今天我仍有记忆。食堂办在鲍宅时,当时我的二爸李新朋当会计,这时妈妈和我已从国家户粮下放农村回小长坑居住。在这个食堂里吃饭记得最深刻的一次是在过年,每人吃到四小两的肉,但猪的肉是一头不到80斤重的小猪宰杀的。另外,有一天我在福佑姑妈家,在福佑的食堂吃过。福佑不比小长坑,那里是粗粮较多的地方,姑妈家细粮不多,她到食堂里买来的稀饭,即米粥都省给我这位客人吃,他们自已吃的是蕃茹等粗粮。

当时的食堂管理也较严格,个别社员如果未出工,或劳动不听安排若被发现,食堂将采取措施不给饭吃而惩罚他。

食堂的伙食好差,同田多人少和田少人多有关。因田多人少的地方,粮食多,农民的伙食相应来说吃好点;田少人多的地方本身粮食困难,农民吃的就不可能好。岩头区有这样一位农民描写食堂里煮的粥,曰:“一撮数十罂,微风浪幽幽,”说明粥非常之稀。

大跃进的年代,县里设立全面红旗一面在全县的七个区之间组织循环竞赛,竞赛规定:竞赛一季评比一次,红旗单位红旗被拔,被拔旗的单位必须将红旗送到夺旗单位的范围高高兴兴地交给红旗单位。

县红旗竞赛的第一次评比,全面红旗碧莲区获取。岩坦区回来后,区里立即研究夺旗的措施,提出“跳上擂台赶丽水,压倒碧莲超梧田。火烧连营七百里,铲光田坎见青天”的口号。尔后,动员全区人民铲田坎、夺红旗,造山塘,办水利,结果,因工作突出、成绩优秀,红旗竞赛的第二次评比,全县的全面红旗由岩坦区夺来。

一天,学校突然接到区里的通知,叫学校组织学生到苍山迎接红旗。

苍山,属历史上永嘉至仙居的第二条通道,海拔600米余。它由苍山岭和西岙岭及横膨组成。翌日,我们全体师生在校长李希进的带领下和区里、乡里、村里的干部,兴致勃勃的到苍山迎接这面永嘉县有史以来的大红旗。这天,苍山岭上红旗招展,锣鼓喧天,接旗的队伍浩浩荡荡自溪口的渡船头上山一直排到苍山的半岭,大家一路心情舒畅,春风满面。行至苍山横膨,即岩坦区与岩头区的交界之处,碧莲区送红旗的人将红旗送到,我们用锣鼓声、欢呼声将它迎接了过来。

红旗接到后,我们集中在岩坦戴氏老宗祠堂开会,这时老宗祠堂里已挤满迎接的人群。开会时公社(区)付书记陈时顶兴奋地说:“这面红旗是岩坦人民心血的结晶,是岩坦人民苦干、大干从碧莲公社夺来的。今天,我们岩坦公社三喜临门,不但夺来了全县的全面红旗,而且夺来了全县的妇女先进红旗和全县的畜牧业生产的先进红旗。我们必须珍惜这面红旗,夺取更大的胜利。


困难时期

一九六O年,因为受自然灾害的严重影响和大跃进年代“急躁冒进”错误思想的影响,国家经济开始进入相当困难的时期。这时期粮食十分困难,如张溪等许多地方的农民因缺粮而饿死。当时,我听我父亲说,他到张溪的田里去看,田渎根本没有挖下,爸爸轻轻地一挖,田渎约有尺深。

学校念书的学生也未免粮食困难的厄运。我小学有个同学,他是屿北村人,名叫汪克全,因家中没有粮食,以糠饼充饥,结果大便结硬没办法排出,幸好小学的瞿理特老师会治病,靠他用钳子将克全带到厕所里把他的大便挖出。

我们小学放学岩坦回溪口家里,在大洲洋的路上看到路边的蚕豆已经结夹,急忙和戴王六二人将它摘下放在嘴里生吃。另外念中学时,裤兜子里常装着番茹干,空闲时一大把一大往嘴里塞着吃。

特别是农村,粮食更为困难,农民连山上的草根树皮都挖来加工当粮食吃,其中有三十六桶、野箕头、打碗花等等。当时野箕头还算最好吃的,番茹叶我们还不能吃,把它晒成干一袋一袋的装着运往山东支援灾区的人民吃。我有个表姑名叫张翠凤,张溪舅公的女儿,她的结婚也正在困难的时期。结婚那天,舅公家摆了一桌结婚酒,桌上摆着八九碟小菜,其中我记得最深刻的是一碟盛有约一斤左右的猪肉,不知舅公从那里找来的,另外一碟是豆腐,其余都是菜类。我记得这次的结婚酒没有酒,在一起吃的仅有舅公、舅婆、舅公的儿子南松和东海,我和我的婆婆,及新娘我的表姑和新郎李胜姝,新郎他是小长坑人。

困难时期,幸好这年山上有箬竹突然结籽,因漫山遍野都是箬竹籽,几乎所有的农民家庭都有上山采摘,它确实救了不少人的命。传说箬竹结籽需六十年一次,属天放下救人用的,可是那时八十多岁的老人也说没有亲眼见过箬竹会结籽。当时家家户户上山摘竹籽,多的人家摘到数担,即有几百斤,少的人家也有数十斤。我家是我母亲一人上山采摘的,她也摘到三斗,约50来斤。岩坦的戴凤雷,他宁夏回来住在小长坑的光头排做瓦,这年也靠箬竹籽救了他家的命——他家三人,夫妻二人天天上山采摘,共摘了三担多竹籽。箬竹籽的味道比元麦(又称雷麦)饼好吃,比小麦做的饼味道差一点。那时,学校放假我上高余山替生产队割远山草,妈妈就用箬竹籽磨粉做成的饼给我带上山做中餐吃。说来奇怪,这年的箬竹结籽后,第二年的箬竹全死掉,农民连端午节这日做粽子的箬竹叶都找不到,直至数年之后山上才重新长出新的箬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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